儿童读经：违背科学的主张，复古倒退的教育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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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和教育学已经证明“ 嬉”（游戏）是儿童的生活，是儿童的权利，是儿童赖以成长的不可或缺的活动。也就是说“ 嬉”有???，而不是“ 嬉无益”。所以，王财贵之所谓 “ 经典”所载为“ 常理常道”，显然是错误的。即便是“ 常理常道”，但都是彼时病症方。此一时，彼一时，时代变了，病症变了，问题变了，依然一成不变地使用老方子下药，岂不愚蠢可笑？这对那求诊的人不也是很危险的吗？ 二、“ 儿童读经”荒诞的理论基础：“ 填牛”理论和记忆的 “ 黄金时期”理论王财贵倡导的儿童读经是以他的“ 填牛说”“ 记忆说”等为理论基础的。王财贵说：“ 一个儿童基本的学习能力，是吸收能力，是海绵似的吸收，整体的吸收。你教他什么，都会放在肚子里。懂不懂？不懂。现在所学的，不是现在要他懂，他有几十年去慢慢弄懂，然后一辈子有用。有人说我是‘ 填鸭’，我说不是，是 ‘ 填牛’。牛的胃口很大，你不要它多吃，它的胃就空着。‘ 牛’ 是会反刍的。儿童学经典也一样，一时消化不了不要紧，他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消化。” 在历史上，成人们往往将自己世界里好的东西灌输给儿童，而不管儿童是否能够接受。这种以成人为本位的、儿童只能被动接受的教学，一般被称为“ 填鸭式教学”。这种填鸭式教学已经在中西方的教育变革中深受批判。然而王财贵则与现代教育学相背而行，以为“ 填鸭”还不够，竟然提出了“ 填牛”。这种教育方法的“ 发展”实际上是倒退。教育者不了解教育内容对于儿童来说是异质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不能为儿童所消化的，或者是本来能为儿童所理解和接受，然而由于教师不理解儿童的学习心理，从而生硬灌输，这种教学，称为 “ 填鸭”。可以说，填鸭式教学是由于教师不理解儿童的精神世界和儿童的学习心理而造成的。一旦明???了，教师自己就会自动放弃“ 填鸭”。而王财贵则不同，他是明明知道儿童不能 “ 懂”经典而照旧灌输不误，并美其名曰“ 填牛”。这是一种多么大胆的教育理论！教育学中的伪科学伤害的是儿童，剥夺的是人一生的幸福，败坏的是民族的未来。那些戕害童年生活的教育方法难道还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吗？中国的传统文化难道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吗？我在拙文《儿童教育中的南辕北辙》（《 学前教育研 究》，2002 年第3期）中，曾对这种所谓“ 填牛”理论进行过批评，这里不再赘述。王财贵还提出了他的记忆理论。在他看来，“ 13以前是儿童记忆学习的黄金时期”。这是民间常有的一种观念，然而却是一种错误的观念。有位儿童心理学家指出：“ 传统的观念认为儿童的记忆比成人强。但是科学研究否定了这种看法。…儿童记的稳定性，即在各种条件下储存所感知事物的持久性、完整性和再现的合理性比成人弱。” （王振宇：《儿童心理学》，江苏教育出版2000年版，第68页）儿童心理学还表明，儿童的记忆是在其自身感知的基础上形成的。然而，王财贵公然主张“不求理解”的“死背”，更谈不上让儿童对记忆内容去感知，这是典型的反科学的想法和做法，单就儿童记忆的发展来说，这也是有害的。 王财贵还说：“ 该记忆的时候让他记忆，不能理解的时候不要强求理解，这才是合乎人性的教育法则。”然而现代教育学是强调好奇、怀疑、探索的，童年恰恰是一生中易产生好奇、发问的年龄。法国哲学家加斯东巴什拉甚至认为，童年提出一生的问题，而成年后只是解决这些问题。然而，王财贵却让善于好奇、发问的儿童死记硬背，难道这是合乎人性的教育??则？ 再说，幼小儿童的教育实际上是开蒙、发蒙、启蒙，而开蒙、发蒙或启蒙就是要让儿童理解。死记硬背违背了开蒙、发蒙、启蒙起码的原则。 心理学家和教育学家还认为，死记硬背对儿童是有害的。前苏联研究记忆的心理学家斯米尔诺夫指出：成绩较差的学生往往采用死记硬背的方法，他们思维消极，不习惯于探索钻研，死记硬背与其说是他们的记忆特点，还不如说是他们的人格特征。乌申斯基也有类似的看法，他说：“ 教师应该尽可能避免那些可能使学生对他的记忆没有信心的一切”，因为这种没有信心“ 往往会在儿童身上引起真正的健忘。”（ 王振宇：《儿童心理学》，江苏教育出版2000年版，第78页） 王财贵还认为：“ 至于说‘ 经典’深奥难记，那是大人的 理解，对儿童来说，背‘ 经典’与背‘ 广告词’，没有难易之分，背起来就是。”这一说法也是错误的。毋庸讳言，许多广告做得极为生动有趣，画面优美、富于色彩，用语夸张、简洁、精炼，旁白朗朗上口。更何况有许多广告是直接指向儿童受众的，他们巧妙地迎合了儿童的心理需要，因而深得小孩子的喜欢，这与“ 经典”中儿童根本不明白的“之乎者也”等死语言是根本不同的。“ 经典”中有的字词到底什么意思，甚至有的国学大师都直言自己不清楚。可见，背“ 经典”与背“ 广告词”是相去甚远的两件事。再者，背经典是成人发动的，甚至是成人强迫的、催逼的，而背广告词是儿童将其当作儿歌而自发记诵的。 王财贵说??“ 从小教导儿童诵读经典不仅符合儿童学习的天性，而且有利于奠定其一生优雅的人格基础。”王财贵在此颠覆了近现代教育学的根本的观念。法国思想家卢梭针对当时西方的教育对儿童的过分干扰，在其教育名著《爱弥儿》中提出了的否定教育论，那就是在儿童理解理性的精神器官还未成熟到能够理解理性的时候，不要事先将理性的东西教给他们，不要让他们死记硬背，而应当耐心等待，等到他的精神官能能够理解理性内容的时候再教给儿童。（卢梭：《爱弥儿》，商务印书馆1994年版）这种学说大大解放了儿童，大大解放了人类的童年。后来的教育家裴斯泰洛齐、福禄贝尔、杜威等人对卢梭这一思想又进行进一步阐发和发展，从而形成了全球范围内被普遍接受的儿童本位的教育思想。 而王财??别开生面，提出“ 不求理解，只求熟读、背诵，大量背诵”的办法，说什么“ 现在‘ 死背’多了，将来才能‘ 活用’”，这是公然使儿童生活之外的异质的东西强行进入儿童的生活，是对儿童的捆缚，是对天性的扼杀。这样做对童年有百害而无一利。 三、错误的佐证：“ 读古书长大的” 在答问里，王财贵先生列举了鲁迅、沈从文等一串名人，使用排比的修辞手法，激昂地反复指出他们是“ 读古书长大的”，以此来佐证儿童读经的正当性。然而，王财贵先生是否知道，鲁迅、沈从文们是如何看待自己那段读经的生活的？鲁迅在《二十四孝图》中回忆幼年读经的情形时说：“ 我们那时有什么好看的呢，只要略有图画的本子，就要被塾师，就是当时的‘ 引导青年的前辈’禁止，呵斥，甚而至于打手心。我的小同学因为专读‘ 人之初性本善’，读得要枯燥而死了，只好偷偷翻开叶，看那题着‘ 文星高照’四个字的恶鬼一般的魁星像，来满足他幼稚的爱天性。昨天看这个，今天也看这个，然而他们的眼睛里还闪出苏醒和欢喜的光辉来。” 小孩子是不喜欢读那枯燥经书的，而喜欢看那具象而感性的图画，这是小孩子的天性。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认为自己幼年在百草园的生活是如鱼得水的生活，而到了三味书屋读那些王财贵所谓的经典，读枯燥的“秩秩斯干，幽幽南山”，恰如霜打嫩稚，伤痛万分。鲁迅为了批评儿童读经，甚至将成语“人生识字忧患始”，翻造成“人生识字糊涂始”。他还说“ 要中国好，或者倒不如不识字罢，一识字，就有近乎读经的病根了”。（鲁迅：《华盖集十四年的“ 读经”》） 与鲁迅不同，沈从文经常以逃学的方式逃避背诵经书的折磨，每次逃学几乎都逃不过一阵毒打，然而他毫不悔改，依然经常逃学，一个人信马由缰地跑到街市和田野，融入大自然和人世百态中。他在自传里对此有过生动的记述。 原来鲁迅、沈从文们就是如此“ 读古书长大的”！ 中国传统的教育是记诵的教育，它无视儿童不同于成人的独立的生动的生活，把童年埋葬在经书的死文字堆里。过去人们将进学校称为“进牛圈”“穿牛鼻子”，是所谓“上规矩”。可见这种教育是如何地“ 逆天行事”，如何地戕害儿童的天性。 王财贵认为儿童“现在‘死背’多了，将来才能‘活用’”。我觉得他应当听听另一位“ 读古书长大的”名人蒋梦麟的现身说法???蒋梦麟幼时在私塾读过经，他认为那种读经生活只是“ 给小孩子添些无谓的苦难”，“ 我怕许多有前途的孩子，在未发现学问的重要以前就给吓跑了”。（蒋梦麟：《西 潮新潮》，岳麓书社2000年版，第32页） 读经的童年是另样的童年。所以香港的一位学者曾经著书，名为《另一种童年的告别》。（张倩仪：《另一种童年的告别：消逝的人文世界后回眸》，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那里边有旧式教育是如何折磨小孩子的详细记述和研究。值得注意的是，其研究的对象恰恰也包括王财贵所列举的名人在内的一大群名人，这一大群名人几乎都对童年的读经生活留下了苦涩的甚至痛苦的回忆。被催逼读经的生活曾给中国人的童年留下了多少心灵的伤痕！是该向儿童读经告永诀的时候了！ 四、“ 儿童读经运动”的南辕北辙和王财贵先生谈话中的自相矛盾 在谈及台湾中学生数理化教育在内容上多于美国、难度上大于美国，而美国学生却在大学赶超了台湾学生时，王财贵评论道：“ 我们赢了他们6年，他们赢了我们一辈子。”我想指出，大陆学生也有台湾这种情况。这种表面上的赢其实质是失败，是学生因为过度的学业负担而剥夺了心智从容发育发展的时间。我还想指出，实际上中国学生从入幼儿园便记忆了许多成人世界里的知识，看起来似乎比西方儿童懂事，然而由于成人过早干预儿童，禁锢天性，从而伤害了儿童游戏的、探索艺术的、童话的、梦想的生活，其结果有可能在起点便输给了西方。 王财贵下面的一段??表明其似乎也明白这种道理：“ 其实科学教育主要的作用是让一般的国民，学会用科学的方法来思考，百分之八九十的民众，学数理化并不是要做科学家，而主要是学会用科学方法思考，培养对科学的兴趣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让我们的初、高中生，学那么多那么深的东西，天天非常痛苦，结果发誓一辈子不再学数理化，对科学没了兴趣。这不是与教育者的初衷南辕北辙吗？” 事实上，如果将这段话中的“ 科学教育”换成“儿童读经”，将“初、高中生”等换成“儿童”等，那么，这段话便恰恰是批评王财贵自己所主张的儿童读经运动的。我以为，初高中的科学教育还是应当存在的，问题是它需要变革，然而儿童读经运动的存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是应当完全抛弃的。王财贵一方面批评初高中生过度的科学教??，一方面却在实质上以这种过度的科学教育背后的教育观念为基础，推行他的儿童读经运动，这完全是自相矛盾，而且，与过度的科学教育一样，王财贵的儿童读经必然也是南辕北辙。由于王财贵甚至主张学前儿童读经，因而与他所批评的以初高中生为对象的过度的科学教育相比，其危害更大。他所驾驭的这驾“儿童读经”的马车比过度的科学教育南辕北辙的速度更快，也更为荒唐可笑。 王财贵对儿童读经有这样的畅想，那就是：“每天用三十分钟，坚持十年，背诵二三十本书，轻而易举……”坚持十年，每天十分钟，背诵自己不懂的枯燥的??经典”，这里面有多少的苦痛、多少的折磨、多少的挫折、多少的绝望，同时又占用了多少本来属于儿童自己的那种游戏的、探索的、欢乐的生活。假如读经运动真的开展起来，坚持下去，那么中国要有多少人的童年会成为“经典”的殉葬品？ “但使弦歌无绝响”。王财贵先生试图通过儿童读经运动弘扬中国的传统文化，然而遗憾的是，这“弦歌”不是文化传统的弦歌，而是传统文化中糟粕沉渣的顽固反弹和回光反照！王财贵的“儿童读经运动”完全是一出违反科学的复古倒退的闹剧。“ 儿童读经运动”可以休矣！ （作者单位：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新浪亲子阅读版块 2006-12-11 16:59:37 <br/> 网友言论： 个人认为，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幼儿对读经书感兴趣，要根据个人孩子情况，具体实施教学计划，对古经书要有所选择，更要讲究方法。但是，无论王财贵还是赖国全，相同的共识就是“坚持”“读不用理解”这样做的恶果??对于少儿，过早的吸收抽象文字符号，是抹杀灵性，使孩子失去想象力，使孩子机械被动，压抑其用孩子眼光去探索世界的本能，是伪科学！